5月15日, 婚禮當天。

格爾達與查理茲上午9點過來，基努已經先走了，還帶走了查爾斯。

格爾達就有點不滿，“怎麽把查爾斯帶走了？”

“帕特裏夏說兩個孩子太鬧了, 她先帶查理過去。”座位表是早就排好的, 男方親友坐右邊, 女方親友坐左邊, 雙胞胎交由帕特裏夏和格爾達一人抱一個。

小羅伯特·唐尼的兒子因迪奧、伊萬·麥格雷戈的女兒克萊拉是花童, 因迪奧10歲，克萊拉8歲，都是相貌可愛的萌娃。

詹森把麥肯齊送過來，要她什麽都聽查理茲的, 有不懂的, 先問人，不要給奧黛麗添麻煩。

艾娃帶著方方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一安排好，沒讓奧黛麗費神。

10點, 發型師先來給她做頭發, 做了精致漂亮的發卷；吃過午飯後，換上婚紗，然後化妝師來給她化妝。

下午2點多就出發去馬裏布別墅。

巴裏因為沒見到弟弟有點鬧人，嘴裏總是嘀咕著“查理”, 小兄弟倆從出生到現在還沒有分開過這麽長時間。奧黛麗一路都在跟巴裏說話，巴裏總是想抓她的頭發，沒成功, 又想抓她戴的項鏈，還是沒得逞。

坐在她身邊的麥肯齊緊張得不得了。

“你怎麽了？”奧黛麗問她。

“我第一次做伴娘，而且，還是你的伴娘，我怕會出錯。”

“不要怕，這沒什麽。你什麽都聽艾娃的就好了，艾娃會照顧你。”輕輕拂她頭發，“你也長大啦。”時間過得可真快！

要說第一次結婚奧黛麗還緊張得要命，第二次結婚就感覺“反正就那樣”，不會太緊張了。

但還是有一點點的“不真實”的感覺。

她的頭腦像是一個超我的存在，以旁觀者的目光，看著這一切。

馬裏布別墅，重新布置的房間；下了一場小雨，打濕了沙灘上擺放著的座椅；拱門，鮮花；客人們的臉孔；盡量裝作“我已經是大孩子了”的兩個小花童；雙胞胎重逢後歡快的尖叫聲；詹森過來說了一些話，幾乎不記得他都說了些什麽；萊昂納多也過來跟她說了幾句話，送了新婚禮物；重新送了一批座椅來，工作人員忙著重新擺放座椅；鋪到別墅臺階下的紅地毯；新娘捧花；伴娘捧花；有點熱，額頭的汗；

她獨自一人在房間裏，給愛德華打了電話，“埃迪，讓我聽聽阿妮婭的聲音。”

愛德華沒有說話，把移動電話拿給阿妮婭。

“mama，是你嗎？寶貝很想你，你來紐約嗎？”

“媽媽也很想你，寶貝。媽媽很快就會去紐約，你等等媽媽。”

下午6點，又下雨了。

儀式稍微推遲了20分鐘，工作人員訓練有素的支起了天棚，將客人席、拱門、禮壇都遮擋住。

白緞子平跟鞋踩在紅地毯上。

素織面紗。

後擺曳地的白色婚紗。

白月季捧花。

微笑著走到禮壇前。

牧師說了一大堆話。

yes，i do。

yes，i do。

互相戴上婚戒。

基努掀開面紗，吻了她。

跟上一次婚禮好像完全一模一樣，只是她面前的人換了。

她有點恍惚。

那天，她覺得空氣是甜的。

今天，空氣也一樣是甜的。

接下來幾個小時的記憶有點混亂，很多事情她都不太記得了。

婚宴就在別墅的客廳裏舉辦，自助餐，客人不多，加上伴娘伴郎助理也沒超過30個人；

樂隊是小牛唱片旗下的一支新人樂隊；

中間基努為奧黛麗唱了一首歌，朋友們全都大力鼓掌；

萊昂納多參加過婚禮儀式後就告辭走了，沒有參加婚宴；

格爾達早早帶了雙胞胎回家睡覺；

阿克斯兄妹也很早就告辭走了；

帕特裏夏跟奧黛麗單獨待了十幾分鐘，然後走了。

等奧黛麗再回過神來，已經到了酒店。

“這是哪兒？”她還穿著婚紗，迷迷糊糊的問。

“你整個晚上都像在夢游。”基努仔細看了看她。

“我真的是在做夢——”她暈乎乎的說。

“你在說什麽？”笑著捏了捏她下巴，“來，我剛看到你手指弄破了，才找他們要了醫藥箱。”

“什麽？”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兩只手：右手中指指根那兒弄破了，流了一點血，已經止住了。她想了好一會兒，“好像是月季花上的刺沒有剔幹凈。這點小傷不要緊。”

基努讓她坐在沙發上，打開醫藥箱，拿過她手掌，擦幹血漬，酒精消毒，貼上創可貼，一絲不茍，態度認真。

“帕特裏夏跟你說什麽了？”

“說了什麽？噢，不記得了。”

“那糟糕！”他輕呼：“那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嗎？”

“記得，”她乖乖巧巧的點頭，“今天是我和你結婚的日子。keanu，”她聲音又嬌又軟，“keanu，之前很久我都以為你不會跟我結婚了。”

“silly。”就這麽說了一聲，便決定不繼續說了。於是手指輕撫她臉頰，勾起她下巴，不住的親吻她。

“我們——真的結婚了嗎？”她含糊的、小小聲的問。

“真的結婚了。”他笑，“你看，你戴上了我給你的戒指，現在，你是我的妻子了。”

她滿足的嘆息了一聲，“之前我一直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想跟你結婚，但現在，”她伸手按了按胸口，“我很快樂。”

“我給你放好了水，你去洗澡。”話雖然這麽說，但還是磨磨蹭蹭的一直抱著她吻個不停。

“先脫了婚紗。”她嘟囔著。

於是將她轉了個身，為她解開後背的珍珠紐扣。一整排的珍珠紐扣簡直是跟他的欲望過不去，花了很長時間終於全都解開了，從肩上為她脫下婚紗，又將她抱起來。

婚紗扔在沙發上，將她抱到浴室裏。

她手臂勾住他脖頸，在他耳邊低聲說：“為什麽我們現在才結婚？”

這話說的頗是讓他心酸，“現在也不晚。”

她身上還穿著襯裙，就這麽放她進了浴缸；又脫了自己衣服，隨即也進了浴缸。

水溢了出來，打濕了地板上的防滑地毯。

雙手撐在浴缸邊沿，俯身看著她，“我等你長大等了很多年，終於等到了這一天。今天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一天，baby，我愛你，我用我全部的身心愛著你。”

她閉上眼睛，輕嘆，“我也愛你。”

她累得差一點在浴缸裏就睡著了。

匆匆給她洗好，擦幹身體，抱她出了浴室，放在床上，蓋好薄被，用電子體溫計為她測了體溫：正常略低，應該是因為剛洗過澡的緣故。自從她上次持續低燒生病住院後，每晚臨睡前都要給她測量一次體溫，早上也要測量一次。

他已經養成習慣，也決心好好照顧她，1年，5年，10年，只要他們還在一起，就一直照顧她。

“keanu。”她迷迷糊糊的喚他。

“baby？”

“抱著我。”

他躺在她身邊，攬她入懷。

奧黛麗一覺睡到天亮。

恍然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。

楞了一會兒，想起來這是她結婚的第二天，但基努呢？

她身上不著片縷，下了床，打開衣櫃，取了一條白色真絲睡裙穿上，又穿了一雙緞面拖鞋，走出臥室。

基努在起居室裏，聽見她開門出來，放下手裏的雜志。

“幾點了？”她問。

“9點多。餓了嗎？我叫他們送早餐上來。”拍了拍大腿，示意她坐上來。

“基努，”她坐上他腿，嚴肅的說：“我好像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。”

“是什麽？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她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，才恍然：“我把孩子們給忘了！”

真是要敗給她了，基努低笑，“不用管他們，至少這幾天不用管他們。”

“你還沒告訴我要帶我去哪兒度蜜月，我空出了5月剩下的時間和整個6月。”

“夏威夷。你總說想去夏威夷，我還沒帶你去過。”

她笑著點點頭，“我應該會喜歡夏威夷的。”又有點猶豫，“可以把雙胞胎扔給帕特裏夏嗎？我真的不記得昨晚她跟我說了些什麽。”

基努是真的有點奇怪了，“你昨晚真的像在夢游。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？”

“我記得你給我唱了一首歌。”她抿唇直笑，“之前查莉說你唱歌居然還不錯，我都不太相信。她自己就是五音不全，怎麽能判斷別人唱歌好壞。”略嫌棄。

“你喜歡嗎？”

“喜歡，喜歡極了。”

“我可以每天都唱給你聽。”

“那你之前怎麽從來沒有唱給我聽過？”

他假裝咳嗽了一下，“在你面前唱歌？不，我怕你嘲笑我。”

“怎麽會呢？哎，我不會嘲笑你的。”她站起來，“我餓了，我們下去吃飯吧。這是哪兒？”

“四季。”她好像真的不記得昨晚發生的很多事情了，這可有點奇怪。他擔憂起來。“奧黛麗——”

她轉頭看他。

“你昨晚——”他斟酌了一下要怎麽開口，“你是真的不記得，還是——”

她迷惘的瞪大眼睛。

“是你嗎？你……你還是你嗎？”

“噢！”她明白了，“是我，”這麽說真有點奇怪，“不用害怕，如果是‘那個’奧黛麗，多半會當時就跑了。我說我不記得昨晚的很多事情，是因為，”

她慢慢笑了，如晨露，如微風，“我不太敢相信這是真的。”

“你在說什麽？”走到她身邊，一手抱住她，一手托起她下巴，“你覺得這不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嗎？”

“也許，我也在什麽matrix裏，”她那副略帶擔憂的神情也是很可愛了，“你就是那個我最美的夢。”

這樣的情話他可以聽一輩子都不膩煩。

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莫過於你全心愛著一個人，而她也愛著你，答應跟你結婚，成為你的妻子，給了你孩子，給了你家庭，給了你想要的一切。

沒有比這個更能使人快樂的事情了。

結果這一天他們沒能出門，三餐都叫的客房服務。

下午打了電話給格爾達，問了問孩子們的情況，兩個傻小子樂呵呵的沖著話筒亂七八糟的喊著“papa、mama”。

掛了電話，奧黛麗看了一眼基努，“孩子們不在身邊，還挺清凈的。”

“你想他們了嗎？”

果斷回答：“不想！”

“假話！”

“好吧，有一點點想。但是，不要說他們了，專心點！”

新婚夫妻把孩子們扔在洛杉磯，跑去夏威夷度蜜月了。

帕特裏夏挺有點擔心的，忍不住跟格爾達說，擔心基努的親生父親會跑去找他們。之前基努因為《生死時速》紅遍全球，好事的八卦雜志就找到薩繆爾·基努，采訪了他，薩繆爾一通訴苦，說基努幾歲就離開他了，甚是想念，他不是個好父親，讓孩子失望了，希望有機會再見到他，balabala。

格爾達目瞪口呆之餘，只好安慰她，說基努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孩子，是成年人了，知道怎麽處理；也不要擔心奧黛麗，她處理這種問題只會更麻利更冷酷無情；再說，她身邊肯定有保鏢，薩繆爾根本不可能接近他們。

帕特裏夏愁眉不展，不懂為什麽奧黛麗非要去夏威夷度蜜月。

格爾達就說，不能因為基努父親在夏威夷，他們就得避開那兒，那怎麽可能！奧黛麗想去，那就去！這有什麽大不了的？夏威夷也很大，薩繆爾可能根本不知道他們去了夏威夷。

不過這話格爾達說錯了。

夏威夷當地報紙雜志在基努與奧黛麗抵達當天，就紅紅火火的報道了大明星來夏威夷度蜜月啦！

夏威夷是群島，120萬人口散居在一百多個島嶼上，首府是瓦胡島的火奴魯魯，華人稱檀香山。因為人口密度不夠，奧黛麗的全球巡演都沒去過夏威夷。

奧黛麗問基努還記得小時候住夏威夷的情形嗎，回答說早就不記得了，那時候他還很小，據說曾在祖母家住過一段時間，但實在年紀太小，不記得什麽了。裏維斯家在夏威夷的譜系還是挺清晰的，早就被八卦雜志扒出來，說基努祖母有1/4華人血統，所以他那十六分之一的中國血統就是這麽來的。

奧黛麗並不以為意，“華人血統也分很多啊，是漢族還是少數民族，不一樣的。中國政府認定的主體民族加少數民族有56個，他們要能找到你家那個百分百華人血統的先祖是哪個民族才算厲害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 *去度蜜月咯！

*單身的作者又哭著寫了這一章。造孽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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